2007年7月24日 星期二

別著急,有話慢慢說(來源:廣州日報)

矯正口吃渡天涯,亡了我兒毀了家;年逾七十無牽掛,但願天下少結巴
news.dayoo.com 2005年10月22日 10:34 來源: 廣州日報

  「這似病非病的魔鬼在精神上給我帶來了巨大的痛苦,幾乎奪走了我的一切。在課堂上,老師向我提問時,我卻憋了好長時間還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迷路後,我寧可多費腳勁,也不願啟口問路;兩次高考均名落孫山(外語院校不錄取口吃患者)。這樣,我被人視為低能兒,常被人捉弄,沒有人對我的痛楚給予撫慰。

  記憶尤為深刻的是,有一次我乘長途汽車去杭州,車上有一位乘客的錢包被扒手偷走了。售票員對車上的乘客挨個查問,當問到我時,我因嚴重口吃,心裡又急,漲紅了臉,連半個字也說不出來。一時間,竟被乘客們誤以為我『做賊心虛』,七嘴八舌的侮辱話,指手畫腳的責罵,真使我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最後,我只得用筆寫了一行字:『我因口吃,去杭州矯治口吃。』這才算解除了一場誤會。那時的我真的曾想以輕生來告別這痛苦的『非人生活』。」

  這是一位口吃者的痛苦回憶,幾乎每個口吃者都有過類似經歷。口吃不僅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心靈傷害,還嚴重影響了他們的生活。

  並且,口吃也是一種相當普遍的現象,據統計,口吃在人群中所佔比例為1%~1.5%,全世界共有口吃患者8000萬人,我國有約1500萬人。可以說,口吃的危害程度不亞於抑鬱症。但是,整個社會對口吃既不重視,也不瞭解,甚至還存在著許多偏見。為此,1998年,國際言語流暢性協會和國際口吃協會將每年的10月22日定為國際口吃日,希望在這一天,致力於口吃研究和治療的專業人員能夠用專業知識與方法展現給口吃患者一個更美好的生活。

  今天,正值第八屆國際口吃日,本報記者特地赴杭州採訪了國內口吃矯正界的泰斗錢厚心老師,希望能介紹他的口吃矯正法,幫助廣大口吃者更好地瞭解並矯正口吃,也希望社會更好地瞭解並關愛口吃者。

  「只要不是啞巴,誰都有口吃。」在杭州江干區婦幼保健院口吃矯正科簡陋的辦公室裡,75歲的錢厚心說:「但不同的是,正常人不在乎而且沒有養成習慣,口吃者不僅有口吃習慣,還有很重的心理包袱。」

  他總結說,口吃習慣和沉重的心理包袱是界定一個人是否口吃的標準。但是,是否有口吃習慣和心理負擔,外人有時看不出來,只有口吃者自己知道。譬如,浙江大學某系一位博士後,講課非常棒,和同事說話也很正常,周圍沒有人知道他是口吃者,但他知道自己有口吃的習慣,而且有很重的心理負擔,在工作之外極少應酬,因為怕暴露自己的口吃習慣。

  像這位博士後,錢厚心說,被稱為「隱性口吃」,別人看不出他們口吃,但他們自己心理負擔非常重,在某些特定的場合會口吃,在口吃者中佔少數,多數的口吃者是「顯性口吃」,即周圍人能夠看出他們口吃。

  從年齡上分,口吃還可分為原發性口吃和繼發性口吃。七八歲前的小孩子在學說話的時候,剛開始出現口吃,被稱作原發性口吃。七八歲以後,有了思想負擔,稱作繼發性口吃,這時再矯正就很困難了。

  據統計,兒童口吃的發病率很高,我國兒童口吃的發病率在5%左右。隨著年齡增長,發病率逐漸下降,青少年的發病率在2%左右。到了50多歲後,很多口吃者的口吃症狀會自動消除。此外,口吃還有明顯的性別差異,國內外的統計數據均顯示,男女口吃者所佔的比例分別為80%和20%。

  但他觀察到,這一性別差異正在消失。從上世紀50年代到80年代,他的矯正班上的男女學員比率一直是8:2,但現在已達到7:3,甚至6:4。「這是因為,家庭壓力是造成兒童口吃的重要原因。原來孩子多,壓力放到男孩身上。現在都是獨生子女,女孩和男孩承受的壓力就一樣了。」他預計這一性別差異最後會基本消失。(本版文字、攝影/武志紅)

  認識口吃:口吃的七種類型

  就口吃嚴重程度來分,口吃可分為七種類型:

  1.連發性口吃。這是很輕微的一種,講話時,口吃者會連續幾次講同一個字。譬如,「你……你……你……昨天到哪裡去了?」或「我……我……我……想去看電影。」這類口吃,兒童或初期口吃者比較多。

  2.往復性口吃。口吃者重複的不是單個的字,而是詞語。譬如,「我昨天到……昨天到……百貨公司昨天到……百貨公司……百貨公司買東西。」

  3.無義摻音口吃。口吃者在講話內容中插進不必要的字音。譬如,「你(阿)到(阿)哪(阿)裡(阿)去?」這類口吃以兒童居多,非常難聽。

  這三種類型都是口吃的初期現象,除一些字音或詞音有重複現象外,口吃者面部無特殊表情。

  4.中阻性口吃。一句話開頭幾個字還能勉強地順利說出,但到了某些特定的字,就突然受阻。譬如,一位口吃者最怕說「人」和「老」兩個字,會說成「昨天我約了朋友到人、人、人、人民電影院去看電影,碰到老、老、老、王同志。」

  這種口吃是中間階段,口吃者對自己的口吃症狀非常瞭解,對一些特殊的字詞有了強烈的焦慮和畏懼感,碰到它們就會出問題。

  5.強直性口吃。剛說了幾個連發性吃音,心裡一緊張,口舌就好像僵住了,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這時,有些口吃者甚至會手腳冰涼,處於痙攣狀態。

  6.難發性口吃。這是最嚴重的類型,第一個字就說不出來,一句話雖然在腦中翻來覆去想了好多遍,私下一個人也做了多次練習,但一開口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在喉頭發出沉悶、低微的「嗯」「嗯」「嗯」的聲音,例如:「嗯、嗯、嗯……嗯、嗯、嗯、你、你、你……」本文導語中提到的那個口吃者,就是難發性口吃,儘管被人冤枉成小偷,但無法說出一句話甚至一個字為自己辯解。

  7.伴隨性口吃。一些口吃者發現,如果做個什麼動作,或者先說一句固定的句子,就可以說出話來。譬如,一位轉業軍人,「報」字是他的難發音,每次喊「報告」的時候,必須先跺一下腳,否則就喊不出來。錢厚心的助手王建華,以前也是一名嚴重的口吃者,有一段時間,說每句話前必須先說三個髒字,否則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三種類型是口吃發展的最後階段。

  錢厚心說,一些口吃者只具備一種口吃類型,有的有兩三種,情況嚴重的七種都會具備。

  理解口吃:心理包袱是原因

  每個人在學習語言的孩童時代都有過口吃,甚至每個成人一著急也會有口吃,但為什麼只有口吃者才發展出口吃習慣呢?錢厚心說,80%的口吃是通過模仿學來的,但關鍵在於,口吃者的心理包袱導致了一個強迫性循環,而父母的壓力是這個循環中的主要催化劑。

  模仿是口吃形成的第一個原因。錢厚心說,口吃可以很快地學來,最短的一個案例只花了不到一小時。一個口吃者說,他兩三歲的時候跟爺爺去見一個老戰友,老戰友也帶來了兩三歲的孫子,但這個小夥伴口吃。這頓飯吃了不到一個小時,但回去後,這個口吃者就學會了口吃。

  看到別人口吃,成人們會諷刺性地笑。但是,幼兒們不知道成年人為什麼笑。他們看到笑,覺得是高興、愉悅和幽默,於是也去模仿,目的就是為了贏得別人的笑。

  這是「善意的模仿」,但也有「惡意的模仿」。在大一些的孩子群裡,孩子們會爭奪群體的控制權,他們明白口吃是可笑的事情,會刻意學小夥伴的口吃以嘲笑他們,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感到羞愧,從而壓制他們。但學得多了,自己也形成了口吃的習慣。

  並且,孩子們模仿的途徑有兩個:現實途徑和媒介。以上的例子是現實途徑,是模仿身邊的人,但有無數的口吃者是看了場電影、電視,或聽了收音機中的節目,因為這些節目中有口吃,於是自己學成了口吃。譬如,上世紀50年代的一部電影《抓壯丁》,裡面有口吃的情境,結果這場電影成了很多口吃者的心頭之疼。錢厚心說,他前前後後已經不知道認識多少口吃者,是因為模仿這部電影的口吃,最後自己也成了口吃。他憤怒地說,這種帶有歧視色彩的影視節目,令很多人成為結巴,「這是(口吃)最大的一個危害。」

  模仿只是口吃鏈條上的第一個環節,父母則是第二個環節,而且是最重要的環節。他們主要有兩方面的影響。

  一開始,父母發現孩子用學口吃來逗人笑,就覺得孩子聰明伶俐,於是會誇他,表揚他,結果鼓勵了他口吃行為。等成了問題後,父母就急了,用各種方法提醒孩子,不要口吃。如果孩子越來越嚴重,父母就可能會罵他打他。錢厚心說,他只見過極少的例子,父母打了一耳光後,孩子的口吃好了。絕大多數情況下,父母的壓力都是催化劑,是火上澆油,令孩子的口吃更嚴重。

  譬如,今年來到江干區婦幼保健院的一個小學生,就是父母催化成的。他看了日本動畫片《蠟筆小新》後,模仿小新口吃,家人一開始樂不可支。等發現孩子口吃成了習慣後,父母就先是提醒,提醒沒用後,就又打又罵。結果,令孩子成了一個嚴重的口吃兒童

  矯正口吃:矯正容易鞏固難

  口吃給廣大口吃者帶來了巨大的精神痛苦,但錢厚心說:「口吃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口吃患者不知道怎麼矯正口吃。」現在社會上流行著很多種口吃辦法,有的公司還生產了口吃校正器、口吃含片等等,但不少方法不科學,誤導了口吃者。錢厚心說,他是通過多年的自我探索和多年的口吃矯正發展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矯正方法,內容包括發音法和心理法,步驟則分三個階段。

  1.認知階段。該階段的主要工作是讓口吃者瞭解口吃的本質,明白口吃既不是生理疾病,更不是不治之症。而是一種不好的言語習慣,是一種心理障礙,是口吃者自己的心理包袱催生了口吃的強迫性循環。

  2.發音訓練。既然口吃是不好的言語習慣,那麼,口吃者就需要培養新的、好的言語習慣。錢厚心說,口吃者的言語習慣有以下五個「錯誤」的地方:

  急---心慌意亂,肌肉緊張;

  快---想一口氣把所有的話都講出來;

  短---與第二音緊連;

  不獨立---第二音幾乎同時發出;

  高和重---猛然一聲,衝出第一音。

  對此,錢厚心發明了一套獨特的言語訓練,目的是培養口吃者好的言語習慣,也就是語言的再學習,練習一種正確的說話方式,要求做到第一音發出的時候要:平靜---情緒穩定,肌肉鬆弛;慢一些---不要很快,要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拖長些---第一音少許拖長些;獨立---說完第一音,再發第二音;低和輕---第一音比第二音要低一些。

  口吃者不好的言語習慣還包括,口吃者說話時心理非常緊張。為此,錢厚心還借鑒心理學上的放鬆訓練,發展出了「呼吸法」,就是用深呼吸的方法減輕口吃者的緊張情緒。

  3.鞏固階段。一些口吃矯正班在宣傳時保證「百分百的治癒率」,錢厚心說,這種說法很值得商榷。他說,口吃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言語習慣,它已經深入到潛意識,並且在相當程度上是由植物性神經系統支配,而不是由我們的中樞神經系統支配。指望靠幾天到十幾天的時間就徹底地解決問題,完全告別舊習慣,養成新習慣,這是不可能的。「矯正容易鞏固難。」錢厚心說,他的矯正班只能幫助70%的學員在課堂上基本解決問題,另外30%的效果會差一些。並且,那70%的學員在以後的生活中,必然會有程度不一的反覆。「反覆不可怕,可怕的是反覆的時候沒有辦法。」錢厚心說,他會告訴學員,反覆是正常的,如果出現反覆,不要慌張,要尋找問題的癥結,如果自己找不到,可以和他或王建華聯繫,他們會幫助口吃者尋找問題的癥結。

  當然,更重要的是,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要在矯正班結束後,持之以恆地進行發音訓練。

  矯正原則:必須自願

  自上世紀50年代起,錢厚心的口吃矯正班一直是20天一期,每期10來個人。矯正班的重要內容是用發音法做演講,讓學員們倒苦水,講感受。十六天的時候,王建華會安排學員們講一件很不幸的事情,目的是讓他們「哇哇大哭」,把情緒宣洩出來。第一天和最後一天,他會請學員的父母們來,讓他們比較孩子在入學和畢業時的巨大差異。

  並且,矯正班上有一個原則:學員必須自願。南京軍區某領導的兒子,沒有預約就想插班來學習,錢厚心拒絕了他。結果,衛生部門官員來求情,但錢厚心仍然拒絕了他。他對求情的官員說,他這樣做,不是為了擺酷,而是為了口吃者。因為,口吃者只有重視矯正,效果才好。如果他隨便就進來,可能還會隨便就走,心理上不會重視。

  並且,如果這次的矯正效果不好,可能對他會是致命打擊,他會想「最有名的口吃矯正班我都上了,沒用!我還有救嗎?」

  因為這個原則,在開課前,錢厚心一定會問一問學員:「你是自願來的嗎?」

  但願天下少結巴

  1930年,錢厚心出生在杭州一個望族,自幼喪父,母親有點口吃,他在四五歲時也學會了口吃。

  口吃帶來很多痛苦。在家裡,常有人責罵他:「去去去,一邊去,跟你說話,我累都累死了。」他的夢想是教書育人,於是讀了一所師專,但老師對他說,你口吃,怎麼能教學生呢?傷心的錢厚心主動退了學,並發誓要矯正好自己的口吃。

  他聽說在腿上埋一根線有效,於是在腿上割了一道口子,埋了一根線,現在還有疤痕。他學古希臘演說家狄莫西尼,在嘴裡含一塊小石頭講話,舌頭多次被石頭割破;後來,他把石頭換成糖塊,因此牙齒早早就壞掉了……但這些方法都沒有收到良好效果。最後,他在學習寧波和蘇州兩地的方言中找到了問題癥結:寧波人說話急、快、短、高而重,口吃者特別多;蘇州人說話平、慢、長、輕而柔,口吃者很少。

  發現這一點後,錢厚心覺得,他找到答案了,那就是「快」!口吃者講話速度太快,講話超出了自己能力,最終出了問題。他由此發展出一套矯正方法,先治好了自己。不久,國家解放了,他「教育人」的理想又一次泛上心頭。不過,這次的目標是口吃者。1952年底,在同樣是口吃患者的浙江省文化教育局局長的幫助下,他成立了「浙江口吃矯正所」,而這個局長也是他最早矯正好的一批人。矯正所一直開到1958年,名聲不脛而走。很多名人也紛紛來求治。時任中國京劇院和梅蘭芳京劇團總導演、京劇《紅燈記》總導演阿甲先生,在1958年也慕名從北京趕到杭州,到矯正所來接受治療。花了20天時間,困擾阿甲一生的口吃問題基本消失了,他高興得不得了,臨走時為矯正所揮筆題詞。

  治癒上萬人,卻對小兒子無奈

  但就在當年,矯正所被勒令關門。文化大革命期間,錢厚心也被判反革命罪,被送到農場勞改,一直到1977年才被釋放,並被分配到一個碼頭的倉庫做搬運工,這時,他已萬念俱灰,「做做苦力活,養大三個孩子,這樣做一輩子就可以了。」

  但1979年,一個讀者給杭州《經濟生活報》寄了5元錢,並寫信說,他原來是一名口吃患者,是錢厚心給了他新生,「錢厚心一定會受打擊的,請你們一定要把這點錢轉交給他,讓他買點營養品。」

  巧的是,收信的記者也口吃,他希望錢厚心重新辦起矯正班,為此三次拜訪錢厚心。最後,在盛情難卻之下,錢厚心決定再次開辦口吃矯正班。

  從1952年到現在,錢厚心已治癒不下萬人,是口吃矯正界的泰斗。然而,他的三個孩子也口吃,大兒子和二女兒經及時干預恢復了正常,三兒子患口吃時,他被關在監獄裡,無法進行治療。等他出來後,小兒子也拒絕治療,他說「我有自己的方法」。什麼方法呢?就是喝酒,一喝酒就不口吃了。但喝酒喝成了肝硬化,小兒子三十多歲時離開人世。去世前,他對爸爸認了錯,但從此後,對家庭的內疚感一直糾纏著錢厚心,但他並沒有因此放下口吃矯正事業,他還借此教育口吃者說,知道口吃的方法沒有意義,想成矯正好口吃,就必須採取行動。為此,他寫過一首詩表達自己的心跡:

  矯正口吃渡天涯,亡了我兒毀了家;年逾七十無牽掛,但願天下少結巴

  按照心理學的理論,口吃是強迫症的一種,它的形成中有一個惡性循環:

  注意到口吃---焦慮,發誓改變口吃---口吃更嚴重---更焦慮---口吃更嚴重……

  在這個惡性循環中,注意力是第一推動力,而焦慮是保持循環運作的動力。我們的許多行為都是自動行為,而不是自主行為。我們並不能按照自己的願望去控制自動行為,而說話習慣就是自動行為的一種。一些不好的自動行為,如果聽任其發展,它會自然地正常發展,忽然而來,又忽然而去。但如果我們注意到了這種自動行為,並試圖去控制它,那麼,我們注定會失敗,這種一時的自動行為就會越來越強大。

  錢厚心說,口吃的普遍模式是,家長先「發現」孩子口吃,並要求孩子加以改變,結果讓孩子的注意力集中到口吃上,最終導致口吃的惡性循環。譬如,所有口吃者的父母,都必然說過兩句話:

  「你慢慢說。」「你講不出來,就想好再說。」

  這兩句話沒有問題,因為「有話慢慢說」正是錢厚心的著作《口吃矯正法》的核心思想。但是,家長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多數是非常焦慮的。這種焦慮會傳染給孩子,令他們覺得,自己是有問題的孩子。他們特別想改,但越著急,效果就越差,越改不過來。

  這個時候,家長們就失去了耐心,開始對孩子吼:「我已經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你怎麼還這個樣子!」

  今年來江干區婦幼保健院的一個11歲男孩,他每次剛要開口但還沒開口的時候,他媽媽就會先叮囑一句:「你慢慢說。」這樣一句話無疑是給孩子一個提醒:你是個結巴。

  對於所有口吃者的父母,王建華都會告訴他們,如果他們對孩子說「有話慢慢說」,那麼他們自己先要學會「有話慢慢說」。

  《紅燈記》的導演阿甲也上過錢厚心的口吃矯正班,口吃被矯正好後,他特意題詞:口吃苦惱,我能體貼。心欲交流,語為阻塞。結舌瞠目,彼此著急。如臨勁敵,戰勝口吃。語言流暢,心情舒適。阿甲題於浙江口吃矯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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